第一百六十九章 饮酒赋诗(1)(1 / 1)
煮熟的鸭子飞了,而且还是飞到了同一个人手里。老天果然瞎了。幸亏这不是就此决定姻缘的场合,否则,自己岂不是输得彻彻底底? 酒觞居然反方向漂流,芷馨也觉得很新奇,但既然在自己面前停下,就必须按规定来。她探身捧起酒觞,刚要饮,就见小默突然站在自己面前,非常紧张严肃地道:“这觞酒你不能喝,是属于我的!” 芷馨当然并不想多饮酒,有人来接盘,本是很乐意的。可她不明白小默为什么会表现出这副从未有过的奇怪样子,不自觉地就想为难一下他,“按照规矩,酒觞停在我的面前就是我的,为什么要给你?” “本来就是我的,这只酒觞本来已经在我面前停稳了的,谁知它自己又漂了回去,我要是早伸手片刻,焉有你的机会?” 我是没喝过酒还是怎地?一觞酒而已,这算什么难得的好机会?芷馨被气笑:“问题是你没有早伸手,而是迟疑了呢。” “酒觞漂在河中,停止只是暂时的,它无时无刻都在漂移,如果不取它,不知要停下多少次,当然要以第一次停下的为准了。” “这好像不符合游戏规则吧,既然酒觞可以多次停留,那么就应该以最后一次停下且被人捞取为准的吧?” 永安公主见她二人因一觞酒而争论不休,且都有一定的道理,一时不知从何劝起,突然灵机一动,便道:“此事出于蹊跷,事先没有讲明,也难分断,不如我出个主意,给你们两个定夺一下如何?” 芷馨本来就不在乎,当即就同意了。小默也无可奈何,勉勉强强,只能听公主怎样说了。 永安公主道:“你们对我说过,曲水流觞本是很风雅的一件事。而我们却只是一味地饮酒,俗得很,却把赋诗这一雅事丢下了。我看咱们不如就这个机会,也附庸一下风雅,你二人谁要是想饮这觞酒,谁就赋诗一首,你们看如何?” 芷馨笑了笑,还没说话,就见小默将酒觞从芷馨手里夺过去,不假思索地道:“我能。” 这一下可把大家震惊到了。要知道,即兴赋诗的人虽然很多,但那些人基本都是熟贯风骚的,且事前都有所准备,赋诗这种事岂是你姜小默说来就能来的吗? 小默一时冲动接下了这个烫手的山芋,她哪里会赋诗?但即便再烫手,她也要硬着头皮接下来,绝不能让这份难得的缘分二次落到她人手里。 面对大家因漫长的等待而充满怀疑的眼神,小默红起脸,道:“你们着什么急,我可没有曹子建的才思,不会七步成诗的。” “七步不成,那就七十步、七百步也行啊。”永安公主笑着表示不介意,只想看她能吟出什么诗来。 “好吧。”小默微微顿了顿,便开口道,“我本胡人女……” “打住。”只说了一句,就被永安公主叫停,“休要哄人。你这句诗我记得,乃是你教一个胡人女子所唱的旧曲,而且并不算诗,乃是一首曲辞。” “呃……”小默打算蒙混过关,没想到却被人家识破。 芷馨却表示无碍,笑道:“曲辞也无妨。歌乃诗的前身。古来诗即是歌,歌即是诗。就像《诗经》、《乐府》中的大多数,都是可以颂唱出来的。只是必须要现做的新辞,以前做过的可不能算。” “我确实为一名大宛女子做过一曲,但谁说我要用那首旧曲了?我只是借用一二句而已。”小默突然意气昂扬,一昂首将那觞酒饮了,然后也学起一般文豪来,一边踏着步子,一边沉吟出来: 我本胡人女, 不喜巧梳妆。 山迢迢, 水滂滂, 游历在四方。 春润绿柳杨, 秋扫落叶黄。 山河易改色, 难遇有情郎。 你乃汉家儿, 耕读苦寒窗。 坦荡荡, 意昂昂, 英气世无双。 人海熙熙攘, 天降我身旁。 终我天涯路, 伴君一世长。 这首曲辞明明就是以一个胡人女子的口吻,来抒发对自己汉人情郎的感情的。芷馨乍一听,非常的疑惑:小默本是一个胡人男子,“游历在四方”这句也符合他的经历,可他为什么会以一个女子的身份来写呢?后又想起,这首辞原本是为一名胡人女子所作,虽然改了辞,但主旨思想却没变,依旧是依着胡人女子的口吻写下去的,也在理的。而且辞本身流畅自然,委婉情真,很是难得。这不得不令她对小默刮目相看。 永安公主见小默绕着步障走了数圈,总算吟诵完毕,笑道:“人家是七步成诗,你这是七圈成诗。不过也算不错,但算不算你通过,还要看馨博士的意思。如果她认可,我们就可以继续往下进行了。” 芷馨点点头,刚要表示认可,忽听一阵闷雷响起,天色不知什么时候早暗了下来。原来,大家只顾玩得开心,却未在意风起云涌,那些吹动酒觞的风同时也吹来了乌云,眼看就要下雨了。 “公主,别玩了,变天了。” 永安公主虽然还意犹未尽,但时候确实不早了,况且又要起风雨,于是赶紧命令打道回宫,一转头,却发现小默向步障外走,忙想叫住他道:“你没有坐车来,会被雨淋的,现在天还冷呢,要是着了凉可不得了,就跟我们一起坐车走吧……喂,你干什么去?” “没关系,公主你们先走,我不怕的。”小默不管永安公主怎么召唤,头也不回地向上游跑去。 舒晏和比玉等人都在上游等待着继续漂放酒觞,却迟迟不见指令。后来才听阿妍传话来说小默与芷馨争酒觞的事,都很纳罕。他们早就感知到风云起了变化,正在着急,就见小默跑了来。 比玉见那边的步障也收到马车跟前,知道公主和馨博士是要回去了,也忙跟阿妙、阿妍坐进了自己的马车内,阿壮驾着。阿吉和其余人载着伞、席、画板等物坐在另一辆车内跟随。 “人家坐车的坐车,骑马的骑马,我们怎么办?”小默看着曾经像涨潮一样涌来的踏青人海,此时已像退潮一般地匆匆散去,歪着头问舒晏道。 “还能怎么办?我们一贯的做法,怕过谁?” 小默知道舒晏所说的就是用腿跑回去,但美其名曰比脚力,这样就可以掩盖自己没车的尴尬了。他们以前经常这样做,所以说是一贯的做法。 “好,我们很久没有比过了,今天就好好地疏通一下筋骨吧。” 两个人相视一笑,双双甩开脚步,向城内奔去。风舞袍袖,雨打面颜,在满眼嫩绿的原野上奔跑,大口呼吸着湿润的春泥的气息,非但没有任何凄苦的感觉,居然惬意无比。 马车中的人正掀着后车帘向远方凝望着,虽然远得看不清面庞。 “要不咱们停下来载他们一程吧。” “公主,你说的什么话?光是珍馐令也就算了,让一个男子跟你同车而行,怎么可以!” “呃……我就觉得大家既然相识一场……唉,算了,这个姜小默,我好心载他一同坐车回来,他却甘愿跟那个尚书郎顶风冒雨!” “这个人真是捉摸不透,本来很狡黠,却偶尔做一些痴傻之事。” “怎么捉摸不透?他对所有人都狡黠,只对那个尚书郎一味地痴傻,根本忘了自我得失。” 芷馨并未参与永安公主和春兰、芍药的对话。她望着风雨中并肩奔跑着的一双越来越模糊的身影,忽然想起小默所吟的“人海熙熙攘,天将我身旁。终我天涯路,伴君一世长。”这几句诗来,突生一个奇怪的念头——这两个人为什么不是一对情侣呢?若是,即便所有我们这些坐在马车内的使奴唤婢、钟鸣鼎食的所谓公子仕女,焉能比他们更幸福吗? 舒晏和小默两个人跑到宣阳门的时候,衣服全湿透了,鞋子上也沾满了泥。他们也不着急赶路,索性就靠着门墙在檐下歇息避雨。 一名守门官看见了,便大声呵斥道:“此处不得逗留,还不走开?” “我们只是在门旁避避雨,又不在城门通道阻塞通行,为什么不可以?” “不阻塞通行就可以了吗?这是城门重地,事关京师安危,任何人不得逗留。” 小默见这个人这么没人情,便瞪眼道:“我们偏不走,又怎样?” 那门官顿时火起,喝令旁边的军士,纷纷拿出刀剑将二人围住,道:“此二人十分可疑,将他们拿回去,好好审问。” 老百姓在路上遇到官兵都会尽量避而远之,哪有主动找事的?官兵要想找谁麻烦,只需随便一个借口。 舒晏刚要说话,刚才玩曲水流觞的那个调侃自己是驸马的人正从城门经过,见此情景,慌忙对那门官喊道:“你这莽夫,竟敢绑此二人?若真绑了,只怕皇上连饭都没得吃了。” 见门官愣在当地,那人便将小默与舒晏的身份讲了出来。门官大吃一惊,忽想起确实听人说起过朝中有个不寻常的珍馐令,再仔细打量小默的穿着,果然不差,忙上前赔罪,并将二人请上城楼,奉热茶伺候。又生起一只火盆,供他们把湿衣服烤干。 两个人就把外面的袍子脱了,围坐在火盆旁烤火,舒晏道:“你们在步障内磨蹭什么,变天了都不知道!” “就为你最后的那只酒觞啊。”小默就将经过跟舒晏讲述一遍。 “这有什么好争的,游戏而已。再者说,你总不至于缺那觞酒喝吧?” “笑话,我在内廷,想喝什么酒没有?只是游戏如人生,该争取的必要争取。我纳闷你的酒觞怎么居然两次都漂到馨博士面前。”说到这里,小默斜睨着舒晏,逼问道,“说,你是不是仰慕那个美女博士,而故意以她为目标投放的?” 舒晏蒙受了不白之冤,手戳小默的肩头道:“天地良心!漂流酒觞哪能掌握得那么准,你以为是射箭呢?再者说,那只酒觞不是先停在你的面前而又倒回在馨博士面前的吗?难道这也是我能控制的?” 小默想了想,倒真是这么回事,便欣慰起来。两人一边说话,一边烘着衣服。此时,雨散云收,城门内外来来往往的人又多了起来。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煮熟的鸭子飞了,而且还是飞到了同一个人手里。老天果然瞎了。幸亏这不是就此决定姻缘的场合,否则,自己岂不是输得彻彻底底? 酒觞居然反方向漂流,芷馨也觉得很新奇,但既然在自己面前停下,就必须按规定来。她探身捧起酒觞,刚要饮,就见小默突然站在自己面前,非常紧张严肃地道:“这觞酒你不能喝,是属于我的!” 芷馨当然并不想多饮酒,有人来接盘,本是很乐意的。可她不明白小默为什么会表现出这副从未有过的奇怪样子,不自觉地就想为难一下他,“按照规矩,酒觞停在我的面前就是我的,为什么要给你?” “本来就是我的,这只酒觞本来已经在我面前停稳了的,谁知它自己又漂了回去,我要是早伸手片刻,焉有你的机会?” 我是没喝过酒还是怎地?一觞酒而已,这算什么难得的好机会?芷馨被气笑:“问题是你没有早伸手,而是迟疑了呢。” “酒觞漂在河中,停止只是暂时的,它无时无刻都在漂移,如果不取它,不知要停下多少次,当然要以第一次停下的为准了。” “这好像不符合游戏规则吧,既然酒觞可以多次停留,那么就应该以最后一次停下且被人捞取为准的吧?” 永安公主见她二人因一觞酒而争论不休,且都有一定的道理,一时不知从何劝起,突然灵机一动,便道:“此事出于蹊跷,事先没有讲明,也难分断,不如我出个主意,给你们两个定夺一下如何?” 芷馨本来就不在乎,当即就同意了。小默也无可奈何,勉勉强强,只能听公主怎样说了。 永安公主道:“你们对我说过,曲水流觞本是很风雅的一件事。而我们却只是一味地饮酒,俗得很,却把赋诗这一雅事丢下了。我看咱们不如就这个机会,也附庸一下风雅,你二人谁要是想饮这觞酒,谁就赋诗一首,你们看如何?” 芷馨笑了笑,还没说话,就见小默将酒觞从芷馨手里夺过去,不假思索地道:“我能。” 这一下可把大家震惊到了。要知道,即兴赋诗的人虽然很多,但那些人基本都是熟贯风骚的,且事前都有所准备,赋诗这种事岂是你姜小默说来就能来的吗? 小默一时冲动接下了这个烫手的山芋,她哪里会赋诗?但即便再烫手,她也要硬着头皮接下来,绝不能让这份难得的缘分二次落到她人手里。 面对大家因漫长的等待而充满怀疑的眼神,小默红起脸,道:“你们着什么急,我可没有曹子建的才思,不会七步成诗的。” “七步不成,那就七十步、七百步也行啊。”永安公主笑着表示不介意,只想看她能吟出什么诗来。 “好吧。”小默微微顿了顿,便开口道,“我本胡人女……” “打住。”只说了一句,就被永安公主叫停,“休要哄人。你这句诗我记得,乃是你教一个胡人女子所唱的旧曲,而且并不算诗,乃是一首曲辞。” “呃……”小默打算蒙混过关,没想到却被人家识破。 芷馨却表示无碍,笑道:“曲辞也无妨。歌乃诗的前身。古来诗即是歌,歌即是诗。就像《诗经》、《乐府》中的大多数,都是可以颂唱出来的。只是必须要现做的新辞,以前做过的可不能算。” “我确实为一名大宛女子做过一曲,但谁说我要用那首旧曲了?我只是借用一二句而已。”小默突然意气昂扬,一昂首将那觞酒饮了,然后也学起一般文豪来,一边踏着步子,一边沉吟出来: 我本胡人女, 不喜巧梳妆。 山迢迢, 水滂滂, 游历在四方。 春润绿柳杨, 秋扫落叶黄。 山河易改色, 难遇有情郎。 你乃汉家儿, 耕读苦寒窗。 坦荡荡, 意昂昂, 英气世无双。 人海熙熙攘, 天降我身旁。 终我天涯路, 伴君一世长。 这首曲辞明明就是以一个胡人女子的口吻,来抒发对自己汉人情郎的感情的。芷馨乍一听,非常的疑惑:小默本是一个胡人男子,“游历在四方”这句也符合他的经历,可他为什么会以一个女子的身份来写呢?后又想起,这首辞原本是为一名胡人女子所作,虽然改了辞,但主旨思想却没变,依旧是依着胡人女子的口吻写下去的,也在理的。而且辞本身流畅自然,委婉情真,很是难得。这不得不令她对小默刮目相看。 永安公主见小默绕着步障走了数圈,总算吟诵完毕,笑道:“人家是七步成诗,你这是七圈成诗。不过也算不错,但算不算你通过,还要看馨博士的意思。如果她认可,我们就可以继续往下进行了。” 芷馨点点头,刚要表示认可,忽听一阵闷雷响起,天色不知什么时候早暗了下来。原来,大家只顾玩得开心,却未在意风起云涌,那些吹动酒觞的风同时也吹来了乌云,眼看就要下雨了。 “公主,别玩了,变天了。” 永安公主虽然还意犹未尽,但时候确实不早了,况且又要起风雨,于是赶紧命令打道回宫,一转头,却发现小默向步障外走,忙想叫住他道:“你没有坐车来,会被雨淋的,现在天还冷呢,要是着了凉可不得了,就跟我们一起坐车走吧……喂,你干什么去?” “没关系,公主你们先走,我不怕的。”小默不管永安公主怎么召唤,头也不回地向上游跑去。 舒晏和比玉等人都在上游等待着继续漂放酒觞,却迟迟不见指令。后来才听阿妍传话来说小默与芷馨争酒觞的事,都很纳罕。他们早就感知到风云起了变化,正在着急,就见小默跑了来。 比玉见那边的步障也收到马车跟前,知道公主和馨博士是要回去了,也忙跟阿妙、阿妍坐进了自己的马车内,阿壮驾着。阿吉和其余人载着伞、席、画板等物坐在另一辆车内跟随。 “人家坐车的坐车,骑马的骑马,我们怎么办?”小默看着曾经像涨潮一样涌来的踏青人海,此时已像退潮一般地匆匆散去,歪着头问舒晏道。 “还能怎么办?我们一贯的做法,怕过谁?” 小默知道舒晏所说的就是用腿跑回去,但美其名曰比脚力,这样就可以掩盖自己没车的尴尬了。他们以前经常这样做,所以说是一贯的做法。 “好,我们很久没有比过了,今天就好好地疏通一下筋骨吧。” 两个人相视一笑,双双甩开脚步,向城内奔去。风舞袍袖,雨打面颜,在满眼嫩绿的原野上奔跑,大口呼吸着湿润的春泥的气息,非但没有任何凄苦的感觉,居然惬意无比。 马车中的人正掀着后车帘向远方凝望着,虽然远得看不清面庞。 “要不咱们停下来载他们一程吧。” “公主,你说的什么话?光是珍馐令也就算了,让一个男子跟你同车而行,怎么可以!” “呃……我就觉得大家既然相识一场……唉,算了,这个姜小默,我好心载他一同坐车回来,他却甘愿跟那个尚书郎顶风冒雨!” “这个人真是捉摸不透,本来很狡黠,却偶尔做一些痴傻之事。” “怎么捉摸不透?他对所有人都狡黠,只对那个尚书郎一味地痴傻,根本忘了自我得失。” 芷馨并未参与永安公主和春兰、芍药的对话。她望着风雨中并肩奔跑着的一双越来越模糊的身影,忽然想起小默所吟的“人海熙熙攘,天将我身旁。终我天涯路,伴君一世长。”这几句诗来,突生一个奇怪的念头——这两个人为什么不是一对情侣呢?若是,即便所有我们这些坐在马车内的使奴唤婢、钟鸣鼎食的所谓公子仕女,焉能比他们更幸福吗? 舒晏和小默两个人跑到宣阳门的时候,衣服全湿透了,鞋子上也沾满了泥。他们也不着急赶路,索性就靠着门墙在檐下歇息避雨。 一名守门官看见了,便大声呵斥道:“此处不得逗留,还不走开?” “我们只是在门旁避避雨,又不在城门通道阻塞通行,为什么不可以?” “不阻塞通行就可以了吗?这是城门重地,事关京师安危,任何人不得逗留。” 小默见这个人这么没人情,便瞪眼道:“我们偏不走,又怎样?” 那门官顿时火起,喝令旁边的军士,纷纷拿出刀剑将二人围住,道:“此二人十分可疑,将他们拿回去,好好审问。” 老百姓在路上遇到官兵都会尽量避而远之,哪有主动找事的?官兵要想找谁麻烦,只需随便一个借口。 舒晏刚要说话,刚才玩曲水流觞的那个调侃自己是驸马的人正从城门经过,见此情景,慌忙对那门官喊道:“你这莽夫,竟敢绑此二人?若真绑了,只怕皇上连饭都没得吃了。” 见门官愣在当地,那人便将小默与舒晏的身份讲了出来。门官大吃一惊,忽想起确实听人说起过朝中有个不寻常的珍馐令,再仔细打量小默的穿着,果然不差,忙上前赔罪,并将二人请上城楼,奉热茶伺候。又生起一只火盆,供他们把湿衣服烤干。 两个人就把外面的袍子脱了,围坐在火盆旁烤火,舒晏道:“你们在步障内磨蹭什么,变天了都不知道!” “就为你最后的那只酒觞啊。”小默就将经过跟舒晏讲述一遍。 “这有什么好争的,游戏而已。再者说,你总不至于缺那觞酒喝吧?” “笑话,我在内廷,想喝什么酒没有?只是游戏如人生,该争取的必要争取。我纳闷你的酒觞怎么居然两次都漂到馨博士面前。”说到这里,小默斜睨着舒晏,逼问道,“说,你是不是仰慕那个美女博士,而故意以她为目标投放的?” 舒晏蒙受了不白之冤,手戳小默的肩头道:“天地良心!漂流酒觞哪能掌握得那么准,你以为是射箭呢?再者说,那只酒觞不是先停在你的面前而又倒回在馨博士面前的吗?难道这也是我能控制的?” 小默想了想,倒真是这么回事,便欣慰起来。两人一边说话,一边烘着衣服。此时,雨散云收,城门内外来来往往的人又多了起来。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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