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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面对权贵(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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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大婚,乃是朝廷一项非常重要的大事,普天同庆。大典期间,各色车驾是少不了的,缺失的要制作,损坏的要修复,旌旗陈旧的要更换,图案黯淡的要重新油画,车府署又要开始忙乱一阵子。 朝廷有这样大喜事,舒晏当然也跟着高兴。他每天都兴致勃勃地带领着手下的匠师们忙碌着。忽然这天,太仆卿石崇领着一个人来到车府署,说是鲁公府上的一个司马,要找舒晏。舒晏知道,所谓的鲁公府其实就是贾谧府上,虽然不喜欢他,但是王公车驾正是车府署的职责范围,没办法,只得接待了他。 “想必是贵府上的安车出了什么问题吗?” 那司马道:“正是为此而来。” “贵府的安车本署理应效劳,只是如今太子大婚在即,此乃朝廷大事,当前一切都应以此为重,其余一干事务全都暂时搁置,只等大典举行完毕再行理会。” 舒晏据实据理,委婉而礼貌地回答,谁知那人却漠然一笑道:“这可等不得。太子大婚,我家君侯也要大婚,怎么能等呢?” “贾侍中将婚,舒某知晓,虽然也是非同小可,然而终究是私家事。皇太子大婚,乃是国之重典,两者不可相提并论,恕不能从命。” 那司马听罢立刻沉下脸色,石崇见了,忙陪笑着对他道:“莫要焦躁,此事还可商量。” 一个堂堂的有封爵的朝中巨卿,对待一个公侯府上的小小司马居然这番姿态!舒晏很觉好笑。可又听石崇进而对自己道:“舒晏,你说的是什么话,贾侍中的要求你也敢驳回吗?虽说当前太子大婚在即,是紧迫了些,但是安排安排,抓紧些,总归是能帮贾侍中的安车处理好的,何必让这位尊驾白跑一趟!” 自己的上司说了话,等于是给自己下了命令。舒晏虽说不愿意,也不好反驳,只得硬着头皮答应道:“下官知道了。” “这就对了。”那司马露出笑颜,“我今日已将安车驾了过来,你们看看吧。” “今天?今天可不行......”舒晏话没说完,就见石崇瞪了自己一眼,无奈之下,他只好把那半截话咽了回去。 跟随那司马到了外面,果然见停着一辆双马安车,旌旗伞盖甚是威武,比施惠的那一辆还要高大华丽。 舒晏看了一圈,问道:“这车完好得很,还弄什么?” 那司马笑道:“只要将油画和旌旗稍稍改动即可。” “重新油画而已,无需改动!” “要改要改,将车轼上的熊纹改为鹿纹,将七旒旌旗改为九旒即可。” “什么?”此话一出,非但舒晏,就是石崇都吓了一跳,“鹿轼、旌旗九旒,此两项乃是皇太子的车驾标准,这可改不得。尊驾一定是弄错了,不过不知者不怪,先回去问问清楚再来。” “哼哼。”那司马不屑地一笑,“何必这么大惊小怪的,这有什么改不得的?你们以为我家君侯会把太子放在眼里吗?连预选的太子妃都能更换,一辆安车又算得什么?能改不能改,你们自己看着办,好自为之吧!”撂下这句话,那司马就扬长而去了。 舒晏简直气撞顶梁:“反了,反了,此等口出大逆不道之言,还了得吗?” 石崇知道舒晏忠直刚正,便劝慰道:“不过是一个小小司马,你何必跟他计较。” 舒晏气愤道:“不跟他计较可以,但是他提出的要求我是万万不能答应。” “这可怠慢不得,贾侍中乃是贾后亲贵,可得罪不起。” “贾后亲贵怎么了?大晋是贾家天下还是司马家天下?他难道比皇太子还尊贵吗?” “表面上当然没有皇太子尊贵。不过我实话告诉你,慢待了太子可能还无什么妨碍,可要是得罪了贾侍中,那可不得了!” “明公这叫什么话?孟子有云:‘威武不能屈’。我们为朝廷效命,岂能为权贵低头!” “哼哼。”石崇冷笑着道,“圣人说的话的确可敬,可是,人在仕途身不由己,不要跟前程过不去,要想追名逐利,就要圆滑奉迎一些,像你这样怎么能行?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该为我想想吧?” 两个人正在为这件事争执不休,忽听有人嚷道:“你这匹夫对我舒大哥嚷什么?” 自己堂堂九卿,是谁这么大胆,敢喊我匹夫!石崇扭头一看,原来是珍馐令姜小默。小默的级别可比石崇小多了,但小默这个人别看级别不高,却有着特殊的身份,又冷傲独立,乃是官场中的一个另类。不结党营私,也不参与权谋,所以大家谁也不想得罪他,也不把他当作对立势力看待。 石崇无奈地用手点指着他道:“你这厨丁,这般无礼!舒晏乃是我的下属,我训诫他,天经地义,岂容你插嘴!” “这是朝廷官署,又不是你家。我舒大哥是你的下属,而不是你的家奴。凡事都有国法可依,即便作为上司也不例外,不能随便训斥人。你且说说是因为什么,我给你们做个评判?” “这个......”石崇说不出口,气得甩甩手,走掉了。 舒晏见到小默,心情当然好了起来,便问小默来由。 小默道:“太子大婚,又要盛排筵宴,必要新鲜些的食材,我今日与太官署的人一起要到西市去看一看,采购一番。因路过你处不远,遂让他们先行,我就拐到这里来了。” “为了私事,而不顾公事,这怎么行?” 小默笑了笑:“也没什么要紧事,我去与不去,一点影响都没有。你且说说你们刚才所为何事不快?” 舒晏将刚才的事说了。 小默惊道:“贾谧果然是贼子野心!” 舒晏虽然对贾家家臣的话感到气愤,但又觉得小默的话有些夸张,“你又妄言了,不过是一个无知家奴的狂妄话而已,何以这样定论他的主人?” “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贾谧不但在外面耀武扬威,在宫中也毫无避讳,仗着贾后宠爱,自由出入宫闱,处处与太子争先,毫无屈卑之意。闻得王家长女美,将被选为太子妃,硬是将长女改占为己有,将原本许给自己的王家小女改作了太子妃。如今又要求与太子一样的车仗,这不是狼子野心是什么?我没直说他怀有不臣之心就不错了。” “若只是那家奴的无知之谈也就罢了,要真如你所说,心怀不轨,我就更不能为他改做车仗了。” “这又何必,你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车府令而已,能抗拒什么?即便你不领命,你的上司太仆卿大可将你拿下,另换旁人,也不敢得罪贾谧的。终究于事无补。” “我虽然阻止不了他的狼子野心,但我至少可以保证我自身不去助纣为虐,宁可这个车府令不做,也不能帮他!” 小默目不转睛地正视着舒晏良久:“好吧。你说话算数?你马上就去辞官,跟我去闯天涯,你放得下吗?” “呃......”舒晏被小默问得理屈词穷,尴尬地木在那里。 “放不下就不要说这样的话。你还不能甘心放弃这条仕途路。既然还要继续往下走,就要想办法应付眼前这个问题。” “能有什么办法?” “给他来个模棱两可。他不是说要将车轼上的熊纹饰改为鹿纹饰吗?你就给他改一下嘛。”小默看着一副绝不肯妥协姿态的舒晏,抿嘴一笑,“总之给他改成鹿不像鹿,熊不像熊不就得了?” “鹿不像鹿,熊不像熊,也就是说模糊一点......”舒晏喃喃着,“哦,我知道了,就像秦时赵高的指鹿为马一样,来一个模糊混淆,说是鹿就是鹿,说是马就是马。妙哉妙哉。由此,七旒旌旗改为九旒旌旗也有办法了,只将七旒中的两旒下端分割开来即可,远了看,还是七旒,只有自己坐在旌旗下看,才像个九旒。这些细节,除了事先了解的人之外,有谁会去刻意的关注?太子安车是三马,贾谧的安车是两马,任凭怎么样,大的方面还是不敢造次。他总算还没有狂妄到改造安车的地步。” “他羽翼未丰,当然不敢十分放肆。司马家皇室诸王虽然各自为政,但实力非凡,他不得不有所忌惮。”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舒晏想起来道:“在我这里耽误了这么久,你去西市恐怕太晚了,我这里正好做得了一辆车,要去路上试一试,不如我送你一程吧。” 小默听见舒晏主动提出要亲自驾车送自己,很是开心。其实,她早把太官署同行的那些人给忘了。 车府署每次做好了一辆车驾,舒晏都要亲自试驾一番。看看有什么问题,轮子是否浑圆,两轮是否相称,有无异响,车架是否衔接牢固,车与牛马是否协调等等。本是出于认真负责的态度,却让他练就了一身过硬的驾驶技术。小的时候,他祖父对他的期望并不是做官、谋取高官厚禄,而是奉行君子之道,通五经贯六艺。但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不容易,真正能够做到通五经贯六艺的能有几人呢?有钱的世家子弟还容易些,寒门出身的简直想都不要想。五经自不必说,有其祖父和父亲的指导,自小就精通了的。六艺却并不容易。孔夫子门下弟子三千,贯六艺者不过七十二贤而已。舒晏经过了一系列的机缘巧合,在礼、乐、射、御、书、数六艺之中,只精通了五艺,还差御艺,也就是驾车没有熟贯。恰巧这次做了车府令,成全了他。 做尚书郎之时,身着靓丽朝服,神情舒爽地坐在内廷殿堂,每天面对的不是王公大臣,就是美艳的宫廷女侍;而做了车府令,一身无甚光彩的冠服,每天窝在这处不起眼的署衙,抬头就是工匠仆役,低头便是牛马车舆。从尚书郎做到车府令,本是一个清官到浊官的转变,一个十分不被看好的下行趋势。没想到,百弊一利,舒晏得以广泛全面地练就了一身驾驭本领,彻底成就了他通五经贯六艺的愿望。对他而言,相比升官发财,他反而更在乎能够做一个完美君子。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太子大婚,乃是朝廷一项非常重要的大事,普天同庆。大典期间,各色车驾是少不了的,缺失的要制作,损坏的要修复,旌旗陈旧的要更换,图案黯淡的要重新油画,车府署又要开始忙乱一阵子。 朝廷有这样大喜事,舒晏当然也跟着高兴。他每天都兴致勃勃地带领着手下的匠师们忙碌着。忽然这天,太仆卿石崇领着一个人来到车府署,说是鲁公府上的一个司马,要找舒晏。舒晏知道,所谓的鲁公府其实就是贾谧府上,虽然不喜欢他,但是王公车驾正是车府署的职责范围,没办法,只得接待了他。 “想必是贵府上的安车出了什么问题吗?” 那司马道:“正是为此而来。” “贵府的安车本署理应效劳,只是如今太子大婚在即,此乃朝廷大事,当前一切都应以此为重,其余一干事务全都暂时搁置,只等大典举行完毕再行理会。” 舒晏据实据理,委婉而礼貌地回答,谁知那人却漠然一笑道:“这可等不得。太子大婚,我家君侯也要大婚,怎么能等呢?” “贾侍中将婚,舒某知晓,虽然也是非同小可,然而终究是私家事。皇太子大婚,乃是国之重典,两者不可相提并论,恕不能从命。” 那司马听罢立刻沉下脸色,石崇见了,忙陪笑着对他道:“莫要焦躁,此事还可商量。” 一个堂堂的有封爵的朝中巨卿,对待一个公侯府上的小小司马居然这番姿态!舒晏很觉好笑。可又听石崇进而对自己道:“舒晏,你说的是什么话,贾侍中的要求你也敢驳回吗?虽说当前太子大婚在即,是紧迫了些,但是安排安排,抓紧些,总归是能帮贾侍中的安车处理好的,何必让这位尊驾白跑一趟!” 自己的上司说了话,等于是给自己下了命令。舒晏虽说不愿意,也不好反驳,只得硬着头皮答应道:“下官知道了。” “这就对了。”那司马露出笑颜,“我今日已将安车驾了过来,你们看看吧。” “今天?今天可不行......”舒晏话没说完,就见石崇瞪了自己一眼,无奈之下,他只好把那半截话咽了回去。 跟随那司马到了外面,果然见停着一辆双马安车,旌旗伞盖甚是威武,比施惠的那一辆还要高大华丽。 舒晏看了一圈,问道:“这车完好得很,还弄什么?” 那司马笑道:“只要将油画和旌旗稍稍改动即可。” “重新油画而已,无需改动!” “要改要改,将车轼上的熊纹改为鹿纹,将七旒旌旗改为九旒即可。” “什么?”此话一出,非但舒晏,就是石崇都吓了一跳,“鹿轼、旌旗九旒,此两项乃是皇太子的车驾标准,这可改不得。尊驾一定是弄错了,不过不知者不怪,先回去问问清楚再来。” “哼哼。”那司马不屑地一笑,“何必这么大惊小怪的,这有什么改不得的?你们以为我家君侯会把太子放在眼里吗?连预选的太子妃都能更换,一辆安车又算得什么?能改不能改,你们自己看着办,好自为之吧!”撂下这句话,那司马就扬长而去了。 舒晏简直气撞顶梁:“反了,反了,此等口出大逆不道之言,还了得吗?” 石崇知道舒晏忠直刚正,便劝慰道:“不过是一个小小司马,你何必跟他计较。” 舒晏气愤道:“不跟他计较可以,但是他提出的要求我是万万不能答应。” “这可怠慢不得,贾侍中乃是贾后亲贵,可得罪不起。” “贾后亲贵怎么了?大晋是贾家天下还是司马家天下?他难道比皇太子还尊贵吗?” “表面上当然没有皇太子尊贵。不过我实话告诉你,慢待了太子可能还无什么妨碍,可要是得罪了贾侍中,那可不得了!” “明公这叫什么话?孟子有云:‘威武不能屈’。我们为朝廷效命,岂能为权贵低头!” “哼哼。”石崇冷笑着道,“圣人说的话的确可敬,可是,人在仕途身不由己,不要跟前程过不去,要想追名逐利,就要圆滑奉迎一些,像你这样怎么能行?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该为我想想吧?” 两个人正在为这件事争执不休,忽听有人嚷道:“你这匹夫对我舒大哥嚷什么?” 自己堂堂九卿,是谁这么大胆,敢喊我匹夫!石崇扭头一看,原来是珍馐令姜小默。小默的级别可比石崇小多了,但小默这个人别看级别不高,却有着特殊的身份,又冷傲独立,乃是官场中的一个另类。不结党营私,也不参与权谋,所以大家谁也不想得罪他,也不把他当作对立势力看待。 石崇无奈地用手点指着他道:“你这厨丁,这般无礼!舒晏乃是我的下属,我训诫他,天经地义,岂容你插嘴!” “这是朝廷官署,又不是你家。我舒大哥是你的下属,而不是你的家奴。凡事都有国法可依,即便作为上司也不例外,不能随便训斥人。你且说说是因为什么,我给你们做个评判?” “这个......”石崇说不出口,气得甩甩手,走掉了。 舒晏见到小默,心情当然好了起来,便问小默来由。 小默道:“太子大婚,又要盛排筵宴,必要新鲜些的食材,我今日与太官署的人一起要到西市去看一看,采购一番。因路过你处不远,遂让他们先行,我就拐到这里来了。” “为了私事,而不顾公事,这怎么行?” 小默笑了笑:“也没什么要紧事,我去与不去,一点影响都没有。你且说说你们刚才所为何事不快?” 舒晏将刚才的事说了。 小默惊道:“贾谧果然是贼子野心!” 舒晏虽然对贾家家臣的话感到气愤,但又觉得小默的话有些夸张,“你又妄言了,不过是一个无知家奴的狂妄话而已,何以这样定论他的主人?” “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贾谧不但在外面耀武扬威,在宫中也毫无避讳,仗着贾后宠爱,自由出入宫闱,处处与太子争先,毫无屈卑之意。闻得王家长女美,将被选为太子妃,硬是将长女改占为己有,将原本许给自己的王家小女改作了太子妃。如今又要求与太子一样的车仗,这不是狼子野心是什么?我没直说他怀有不臣之心就不错了。” “若只是那家奴的无知之谈也就罢了,要真如你所说,心怀不轨,我就更不能为他改做车仗了。” “这又何必,你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车府令而已,能抗拒什么?即便你不领命,你的上司太仆卿大可将你拿下,另换旁人,也不敢得罪贾谧的。终究于事无补。” “我虽然阻止不了他的狼子野心,但我至少可以保证我自身不去助纣为虐,宁可这个车府令不做,也不能帮他!” 小默目不转睛地正视着舒晏良久:“好吧。你说话算数?你马上就去辞官,跟我去闯天涯,你放得下吗?” “呃......”舒晏被小默问得理屈词穷,尴尬地木在那里。 “放不下就不要说这样的话。你还不能甘心放弃这条仕途路。既然还要继续往下走,就要想办法应付眼前这个问题。” “能有什么办法?” “给他来个模棱两可。他不是说要将车轼上的熊纹饰改为鹿纹饰吗?你就给他改一下嘛。”小默看着一副绝不肯妥协姿态的舒晏,抿嘴一笑,“总之给他改成鹿不像鹿,熊不像熊不就得了?” “鹿不像鹿,熊不像熊,也就是说模糊一点......”舒晏喃喃着,“哦,我知道了,就像秦时赵高的指鹿为马一样,来一个模糊混淆,说是鹿就是鹿,说是马就是马。妙哉妙哉。由此,七旒旌旗改为九旒旌旗也有办法了,只将七旒中的两旒下端分割开来即可,远了看,还是七旒,只有自己坐在旌旗下看,才像个九旒。这些细节,除了事先了解的人之外,有谁会去刻意的关注?太子安车是三马,贾谧的安车是两马,任凭怎么样,大的方面还是不敢造次。他总算还没有狂妄到改造安车的地步。” “他羽翼未丰,当然不敢十分放肆。司马家皇室诸王虽然各自为政,但实力非凡,他不得不有所忌惮。”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舒晏想起来道:“在我这里耽误了这么久,你去西市恐怕太晚了,我这里正好做得了一辆车,要去路上试一试,不如我送你一程吧。” 小默听见舒晏主动提出要亲自驾车送自己,很是开心。其实,她早把太官署同行的那些人给忘了。 车府署每次做好了一辆车驾,舒晏都要亲自试驾一番。看看有什么问题,轮子是否浑圆,两轮是否相称,有无异响,车架是否衔接牢固,车与牛马是否协调等等。本是出于认真负责的态度,却让他练就了一身过硬的驾驶技术。小的时候,他祖父对他的期望并不是做官、谋取高官厚禄,而是奉行君子之道,通五经贯六艺。但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不容易,真正能够做到通五经贯六艺的能有几人呢?有钱的世家子弟还容易些,寒门出身的简直想都不要想。五经自不必说,有其祖父和父亲的指导,自小就精通了的。六艺却并不容易。孔夫子门下弟子三千,贯六艺者不过七十二贤而已。舒晏经过了一系列的机缘巧合,在礼、乐、射、御、书、数六艺之中,只精通了五艺,还差御艺,也就是驾车没有熟贯。恰巧这次做了车府令,成全了他。 做尚书郎之时,身着靓丽朝服,神情舒爽地坐在内廷殿堂,每天面对的不是王公大臣,就是美艳的宫廷女侍;而做了车府令,一身无甚光彩的冠服,每天窝在这处不起眼的署衙,抬头就是工匠仆役,低头便是牛马车舆。从尚书郎做到车府令,本是一个清官到浊官的转变,一个十分不被看好的下行趋势。没想到,百弊一利,舒晏得以广泛全面地练就了一身驾驭本领,彻底成就了他通五经贯六艺的愿望。对他而言,相比升官发财,他反而更在乎能够做一个完美君子。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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