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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四夷攀源(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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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驾崩后,贾南风搞了数次流血政变,朝野大振。政治斗争虽暗藏旋涡,国力却小有发展,暂时还没有影响到经济层面上来。纳太子妃乃是朝廷大事,贾南风虽然视太子为眼中钉,但表面文章还是要做的,太子妃册立大典依旧办得风风光光。不但彰显了皇家的体面,又令四方使节对大晋这个宗主国继续崇仰有加,每位使节都代表各自的邦国献上了一份贺礼。 典礼结束,舒晏等人纷纷走出阊阖门,三三两两地聚在铜驼大街两个大铜驼身下。虽然是吉礼场合,一片喜庆,然而毕竟是在皇家,皇宫之内终究受些约束,如今出了阊阖门,骤然随意得多。舒晏与三五同僚站在一处,纷纷谈论着庆典上的所见所闻。谁知其他人话锋一转,全都开始谈论到贾谧的婚礼上去。铜驼另一面,比玉、荀宝、夏侯门三人也正在一处。 “夏侯兄,贾侍中不日也将成婚,不知你有何想法?” “荀兄说的哪里话,那还用问吗?必须要前去恭贺的啊。” “这个我当然知道,如今满朝文武,正愁没机会结交贾侍中呢,这么个大好机会你我兄弟怎么能够错过呢?我的意思是,要出一份怎样的贺礼好呢?” “这个嘛,我事先预备了一把珊瑚柄麈尾,只是不知道贾侍中喜欢不喜欢。” “当然好了。贾侍中才情甚高,一把好麈尾肯定合他的心意。还是夏侯兄想得周全,我却疏忽了,没有提前准备,只好将我新近换得的一组镂花玉佩奉上。” “比玉兄,你呢?” “我不想去。” “什么?”荀宝、夏侯门都很惊讶。 荀宝低低的声音道:“你这是闹哪样?现在朝中趋奉贾谧的比趋奉太子的人都多。你我兄弟,我实跟你说吧,如今的态势,宁可今日太子妃册封大典缺席,贾侍中成婚那天也不能缺席!” 比玉默不作声。正不知怎样理会,忽听见有一句生硬的洛阳音,貌似问自己道:“贾侍中也要举行婚礼了吗?” 阊阖门阙至铜驼大街的这一处地带十分广阔,熙熙攘攘地聚着很多大小官员,谁也没有在意谁。比玉扭头一看,原来是一群邦国使节。这些使节来到大晋,不光是慑于大晋的威严,更重要的是他们自身想学习大晋先进的文化礼制。对他们来说,这种软实力的魅力吸引更甚于强大军事对他们的威慑。大晋统一以来举行的各种礼制,包括吉礼、祀礼甚至丧礼,全都是他们认真借鉴的所在。 这些使节们如今都变成了中华通,各自操着独具特色的异域口音,正在一起交流着今日的典礼。他们作为番属国的使节,为了维持跟大晋这个宗主国的关系,当然也要灵活掌握,巴结当今最得势的人。听说权贵贾谧将婚,哪能不关注? 比玉此刻没甚情致,连夏侯门和荀宝都不想理会,当然更不想理睬别人。大家知道比玉非常高冷,谁也不好再问,去自找没趣。便都转到舒晏这边来。舒晏虽然对贾谧的大婚不感兴趣,但还是如实告诉了他们这个确切的消息。33 美味的珍馐,赏心悦目的乐舞,系统严谨的礼制,壮观多彩的仪仗,让这些使节对大晋产生了强烈的尊崇感、认同感,都极力想与大晋攀些关系。 龟兹使节白曼望着高大的铜驼,洋洋着道:“这两只大铜驼乃是汉武帝时博望侯张骞通西域后所铸。自从张骞通了西域,如今已与中华交流互通了数百年,这两只大铜驼就是最好的见证。相比于你等周边各番邦,我西域虽然遥远,然而与天朝更像是一家。尤其是我龟兹,数百年来从未与中华发生过正面冲突......” 话未说完,就听匈奴使节刘莽哂笑着道:“你以为你龟兹是什么好鸟么?你们未与天朝发生过正面冲突,不是因为你们有多忠诚,而是压根就不敢,被强汉打怕了,害怕被灭族灭国。明面上虽不敢为敌,暗地里却小动作不断。” 匈奴夹在传统汉地与西域之间。在匈奴强盛时,曾出兵骚扰过西域诸国,龟兹人当然不喜欢匈奴人。张骞通西域的本来目的其实是想联合西域诸国与大汉一起共同对付匈奴人。谁知无心插柳柳成荫,意外地成就了他开辟丝绸之路这么一个丰功伟绩。 其实刘莽也并没有胡言。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朋友。这句话在任何时候都适用。谁都想要生存,谁都不想一直做别人的臣属。 “哼,不管怎么说,我们跟华人一样,都是文明之邦。谁像你们这些马背上的野蛮人,只会做两件事,一是放牧,二是抢盗。” “深目多须的异族,还敢说与大晋是一家,简直可笑。我匈奴虽然居无定所,逐水草而居,但若往前追溯,我先祖却是出自禹夏之苗裔,论起来,也是华夏子孙,跟华人同源。” “没错,没错。”宇文部鲜卑使节宇文袭忙跟着道,“细论起来,我先祖乃是炎帝之后。当年炎黄开战,炎帝被黄帝所败,其中的一支苗裔逃到漠北,与当地土人结合,就是我们宇文部的由来。我们宇文部只是居于辽东,其实与其他鲜卑人完全不同。” 鲜卑拓跋部使节听了宇文袭的话,颇不服气:“照这么说来,若论起与华夏的血缘宗亲,我先祖乃是黄帝之少子,比起你炎帝后裔来,我们拓跋部岂不是比你们宇文部更正宗?”拓跋乃是“秃发”的另一音译,所谓的拓跋部,其实就是先前武帝时造反的秃发树机能的同种族部落。 鲜卑慕容部前些年曾经常骚扰甚至劫掠大晋边境,后被辽东太守打败,向大晋臣服,如今也派使节入朝为侍。因前些时的不光彩之事,慕容部使节在众人面前多少有点不自在,此刻更要在名份上挽回一些:“谁还没个华夏正宗血统?说起来,我慕容氏乃是有熊氏之苗裔,也是黄帝之后。” 刘莽见三部鲜卑像自己一样争着与华夏攀源,嘲笑道:“你们鲜卑人这么厚颜无耻,为了献媚大晋,连自己的本宗番号“鲜卑”都不要了,顷刻间就各自分立,另认了苗裔,我看你们不如把“鲜卑”二字抹掉算了。” 匈奴与鲜卑在地理上的渊源最近,同样作为北狄,鲜卑却经常受到匈奴的侵扰。鲜卑各部都是敢怒不敢言,如今鲜卑各部族群却是逐渐强大起来,大有赶超匈奴之势。三部鲜卑本来各自为政,就像异族一样,可是他们见到匈奴使节这样出言不逊,感到非常气愤。宇文袭跟刘莽还讲点情面,慕容部和拓跋部使节则一致对外,回怼道:“我们本来就不是同一种族,也没什么血缘关系,只因先后迁居于鲜卑山,故而被中华泛称为鲜卑。可我们虽居辽东塞外,迁移不定,却是向往礼仪之邦,半农耕半游牧。不像你们匈奴,就是草原上的强盗,人强则畏,人弱则欺,先后被汉武帝、魏武帝打得北逃西窜,大部分种族流散。剩下你等鼠辈,贪生怕死,对天朝称臣,真正贼人嘴脸,有何面目出言不逊?” 这一番话说得刘莽面红耳赤,想要回击,奈何鲜卑使节人多嘴杂,说不过人家,只得自己忍气吞声。 几位使者趋奉大晋、互相贬斥的话被比玉听到耳朵里,他冷冷一笑道:“北狄各部,俱是一丘之貉,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不知耕织以衣食,只知渔猎狩射,食肉衣皮,与禽兽何异?更有甚者,父死妻后母,兄死娶寡嫂,这样严重有违人伦的行为竟引以为俗,习以为常,还敢说与华夏同源?简直荒谬!” 其实中原贵族之中也不乏有悖伦理之事,但只是个例,且被主流舆论当作丑事,遭到世人的口诛笔伐,而匈奴等族却在主观上就认为这是顺其自然、合情合理的行为。这就是两者最本质的区别。 匈奴、鲜卑使节受到比玉的质问,也不敢反唇相讥。倭国使节海藤川一却趁机向比玉谄媚道:“这些北胡人,说到自身的宗族渊源,居然扯到三皇五帝时代去了,那时候还在结绳记事,不但久远,而且没有文字记载,根本不足为信。相比之下,我倭国乃是出自太伯之后,与周朝天子文王武王同宗......” 此话一出,就引得众人嘲笑不止。刘莽指着这个小个子斥道:“你还真敢大言不惭!别的不说,就冲你的这个小小个头,整个中原千万人口,能找出几个与你这小矮子比肩的?明显的袖珍野人,怎敢与天朝攀源?” 海藤大使则不慌不忙地分辩道:“我个子矮,不代表我的族人都矮。想必你们都知道,当年齐国矮人晏子作为使节出使楚国,晏子一个人矮,难道就代表整个齐国人都矮吗?” 晏子使楚的这个典故世人皆知,海藤川一把它拿来作为武器恰恰符合情境,十分巧妙。刘莽没见过其他的倭国人,不知道倭国人的普遍身高,不好妄加论断。海藤川一正一脸的得意之色,宇文袭瞥见他脸上身上的刺青,大笑道:“还笑我们北狄人!你也不看看你的脸,像个什么样子?琼面刺首本是一种刑罚,只有犯罪的人才会在脸上被刺起墨来,而你作为一国的堂堂使节,却像个罪人模样,你要怎样解释?到底你本身真就是个罪人,还是你们倭国根本就是野蛮人?”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武帝驾崩后,贾南风搞了数次流血政变,朝野大振。政治斗争虽暗藏旋涡,国力却小有发展,暂时还没有影响到经济层面上来。纳太子妃乃是朝廷大事,贾南风虽然视太子为眼中钉,但表面文章还是要做的,太子妃册立大典依旧办得风风光光。不但彰显了皇家的体面,又令四方使节对大晋这个宗主国继续崇仰有加,每位使节都代表各自的邦国献上了一份贺礼。 典礼结束,舒晏等人纷纷走出阊阖门,三三两两地聚在铜驼大街两个大铜驼身下。虽然是吉礼场合,一片喜庆,然而毕竟是在皇家,皇宫之内终究受些约束,如今出了阊阖门,骤然随意得多。舒晏与三五同僚站在一处,纷纷谈论着庆典上的所见所闻。谁知其他人话锋一转,全都开始谈论到贾谧的婚礼上去。铜驼另一面,比玉、荀宝、夏侯门三人也正在一处。 “夏侯兄,贾侍中不日也将成婚,不知你有何想法?” “荀兄说的哪里话,那还用问吗?必须要前去恭贺的啊。” “这个我当然知道,如今满朝文武,正愁没机会结交贾侍中呢,这么个大好机会你我兄弟怎么能够错过呢?我的意思是,要出一份怎样的贺礼好呢?” “这个嘛,我事先预备了一把珊瑚柄麈尾,只是不知道贾侍中喜欢不喜欢。” “当然好了。贾侍中才情甚高,一把好麈尾肯定合他的心意。还是夏侯兄想得周全,我却疏忽了,没有提前准备,只好将我新近换得的一组镂花玉佩奉上。” “比玉兄,你呢?” “我不想去。” “什么?”荀宝、夏侯门都很惊讶。 荀宝低低的声音道:“你这是闹哪样?现在朝中趋奉贾谧的比趋奉太子的人都多。你我兄弟,我实跟你说吧,如今的态势,宁可今日太子妃册封大典缺席,贾侍中成婚那天也不能缺席!” 比玉默不作声。正不知怎样理会,忽听见有一句生硬的洛阳音,貌似问自己道:“贾侍中也要举行婚礼了吗?” 阊阖门阙至铜驼大街的这一处地带十分广阔,熙熙攘攘地聚着很多大小官员,谁也没有在意谁。比玉扭头一看,原来是一群邦国使节。这些使节来到大晋,不光是慑于大晋的威严,更重要的是他们自身想学习大晋先进的文化礼制。对他们来说,这种软实力的魅力吸引更甚于强大军事对他们的威慑。大晋统一以来举行的各种礼制,包括吉礼、祀礼甚至丧礼,全都是他们认真借鉴的所在。 这些使节们如今都变成了中华通,各自操着独具特色的异域口音,正在一起交流着今日的典礼。他们作为番属国的使节,为了维持跟大晋这个宗主国的关系,当然也要灵活掌握,巴结当今最得势的人。听说权贵贾谧将婚,哪能不关注? 比玉此刻没甚情致,连夏侯门和荀宝都不想理会,当然更不想理睬别人。大家知道比玉非常高冷,谁也不好再问,去自找没趣。便都转到舒晏这边来。舒晏虽然对贾谧的大婚不感兴趣,但还是如实告诉了他们这个确切的消息。33 美味的珍馐,赏心悦目的乐舞,系统严谨的礼制,壮观多彩的仪仗,让这些使节对大晋产生了强烈的尊崇感、认同感,都极力想与大晋攀些关系。 龟兹使节白曼望着高大的铜驼,洋洋着道:“这两只大铜驼乃是汉武帝时博望侯张骞通西域后所铸。自从张骞通了西域,如今已与中华交流互通了数百年,这两只大铜驼就是最好的见证。相比于你等周边各番邦,我西域虽然遥远,然而与天朝更像是一家。尤其是我龟兹,数百年来从未与中华发生过正面冲突......” 话未说完,就听匈奴使节刘莽哂笑着道:“你以为你龟兹是什么好鸟么?你们未与天朝发生过正面冲突,不是因为你们有多忠诚,而是压根就不敢,被强汉打怕了,害怕被灭族灭国。明面上虽不敢为敌,暗地里却小动作不断。” 匈奴夹在传统汉地与西域之间。在匈奴强盛时,曾出兵骚扰过西域诸国,龟兹人当然不喜欢匈奴人。张骞通西域的本来目的其实是想联合西域诸国与大汉一起共同对付匈奴人。谁知无心插柳柳成荫,意外地成就了他开辟丝绸之路这么一个丰功伟绩。 其实刘莽也并没有胡言。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朋友。这句话在任何时候都适用。谁都想要生存,谁都不想一直做别人的臣属。 “哼,不管怎么说,我们跟华人一样,都是文明之邦。谁像你们这些马背上的野蛮人,只会做两件事,一是放牧,二是抢盗。” “深目多须的异族,还敢说与大晋是一家,简直可笑。我匈奴虽然居无定所,逐水草而居,但若往前追溯,我先祖却是出自禹夏之苗裔,论起来,也是华夏子孙,跟华人同源。” “没错,没错。”宇文部鲜卑使节宇文袭忙跟着道,“细论起来,我先祖乃是炎帝之后。当年炎黄开战,炎帝被黄帝所败,其中的一支苗裔逃到漠北,与当地土人结合,就是我们宇文部的由来。我们宇文部只是居于辽东,其实与其他鲜卑人完全不同。” 鲜卑拓跋部使节听了宇文袭的话,颇不服气:“照这么说来,若论起与华夏的血缘宗亲,我先祖乃是黄帝之少子,比起你炎帝后裔来,我们拓跋部岂不是比你们宇文部更正宗?”拓跋乃是“秃发”的另一音译,所谓的拓跋部,其实就是先前武帝时造反的秃发树机能的同种族部落。 鲜卑慕容部前些年曾经常骚扰甚至劫掠大晋边境,后被辽东太守打败,向大晋臣服,如今也派使节入朝为侍。因前些时的不光彩之事,慕容部使节在众人面前多少有点不自在,此刻更要在名份上挽回一些:“谁还没个华夏正宗血统?说起来,我慕容氏乃是有熊氏之苗裔,也是黄帝之后。” 刘莽见三部鲜卑像自己一样争着与华夏攀源,嘲笑道:“你们鲜卑人这么厚颜无耻,为了献媚大晋,连自己的本宗番号“鲜卑”都不要了,顷刻间就各自分立,另认了苗裔,我看你们不如把“鲜卑”二字抹掉算了。” 匈奴与鲜卑在地理上的渊源最近,同样作为北狄,鲜卑却经常受到匈奴的侵扰。鲜卑各部都是敢怒不敢言,如今鲜卑各部族群却是逐渐强大起来,大有赶超匈奴之势。三部鲜卑本来各自为政,就像异族一样,可是他们见到匈奴使节这样出言不逊,感到非常气愤。宇文袭跟刘莽还讲点情面,慕容部和拓跋部使节则一致对外,回怼道:“我们本来就不是同一种族,也没什么血缘关系,只因先后迁居于鲜卑山,故而被中华泛称为鲜卑。可我们虽居辽东塞外,迁移不定,却是向往礼仪之邦,半农耕半游牧。不像你们匈奴,就是草原上的强盗,人强则畏,人弱则欺,先后被汉武帝、魏武帝打得北逃西窜,大部分种族流散。剩下你等鼠辈,贪生怕死,对天朝称臣,真正贼人嘴脸,有何面目出言不逊?” 这一番话说得刘莽面红耳赤,想要回击,奈何鲜卑使节人多嘴杂,说不过人家,只得自己忍气吞声。 几位使者趋奉大晋、互相贬斥的话被比玉听到耳朵里,他冷冷一笑道:“北狄各部,俱是一丘之貉,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不知耕织以衣食,只知渔猎狩射,食肉衣皮,与禽兽何异?更有甚者,父死妻后母,兄死娶寡嫂,这样严重有违人伦的行为竟引以为俗,习以为常,还敢说与华夏同源?简直荒谬!” 其实中原贵族之中也不乏有悖伦理之事,但只是个例,且被主流舆论当作丑事,遭到世人的口诛笔伐,而匈奴等族却在主观上就认为这是顺其自然、合情合理的行为。这就是两者最本质的区别。 匈奴、鲜卑使节受到比玉的质问,也不敢反唇相讥。倭国使节海藤川一却趁机向比玉谄媚道:“这些北胡人,说到自身的宗族渊源,居然扯到三皇五帝时代去了,那时候还在结绳记事,不但久远,而且没有文字记载,根本不足为信。相比之下,我倭国乃是出自太伯之后,与周朝天子文王武王同宗......” 此话一出,就引得众人嘲笑不止。刘莽指着这个小个子斥道:“你还真敢大言不惭!别的不说,就冲你的这个小小个头,整个中原千万人口,能找出几个与你这小矮子比肩的?明显的袖珍野人,怎敢与天朝攀源?” 海藤大使则不慌不忙地分辩道:“我个子矮,不代表我的族人都矮。想必你们都知道,当年齐国矮人晏子作为使节出使楚国,晏子一个人矮,难道就代表整个齐国人都矮吗?” 晏子使楚的这个典故世人皆知,海藤川一把它拿来作为武器恰恰符合情境,十分巧妙。刘莽没见过其他的倭国人,不知道倭国人的普遍身高,不好妄加论断。海藤川一正一脸的得意之色,宇文袭瞥见他脸上身上的刺青,大笑道:“还笑我们北狄人!你也不看看你的脸,像个什么样子?琼面刺首本是一种刑罚,只有犯罪的人才会在脸上被刺起墨来,而你作为一国的堂堂使节,却像个罪人模样,你要怎样解释?到底你本身真就是个罪人,还是你们倭国根本就是野蛮人?”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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