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奇因怪果(中)(1 / 2)
宗祂问题解决了,但为了解决这一问题而造成的另一问题却越来越显得突出——
是夜生活的需要,更是由于另一原因,几房奶奶都盼着崔岳翁能到自己房里来。这个原因是:财权抓在崔岳翁手里,钱钞装在崔岳翁袋里。尽管他们男女双方皆不肯接受这一说法,事实上崔岳翁现在与几位奶奶的关系,已经相当于嫖客与窑姐儿:在她们房里过夜,得花上一些脂粉费。
四女一男,供不应求,面对这一严峻形势,崔岳翁开动脑筋,以他独创的一种方法作斡旋, 摒挡。
他夜晚小便不上厕所,用尿壶(南方叫做夜壶)。那是一个种和蜷伏猫儿形状近似的男性专用溺器。平圆的背上有个可供提携的扁柄:扁柄前面有个永远向上张着的圆口,外观委实不够雅驯。
他的这一独创方法是:从大房到二房、三房、四房,叫她们每晚轮流把这尿壶放到她们的房门口,让他以此为标志,不用记,不用想,不能挑,不能拣,无私无弊,看到尿壶某晚在某人门外,他那晚便到这人房里去。一切以尿壶为证。
按这方法轮了几次,大奶奶扁了扁瘪嘴:“这多赖歪,就算我不嫌羞,伢们见了也臊得慌!”她决定不参加了。
四个竞争者变成了三个,势态却不缓和,而是更加紧张。不知是谁第一个搞了小动作,尿壶的运转顺次被搅乱了,挨门轮流的良好秩序被破坏了,互相便展开指责、辱骂。
三奶奶认败服输,什么没说,也退出了行列。剩下二奶奶和四奶奶,正好捉对儿上阵,旗鼓相当,势均力敌——
“贪嘴货,又偷我的了!”
“老让你霸着?馋巴相!”
“你不馋,不怕拿根绳子把老头子拴你裤裆里!”
“只有你,只有你巴不得老东西成天趴你×上!”
“我没人家本事大嘛,老头子不趴有人趴,闲不下,空不了。”
“你肯空?你肯闲?那就别出来争,莫出来抢。”……
一阵相互骂詈之后,继之必有一场争夺战。甲抢过来,乙夺回去,多番交手,难免伤之,于是“啪”,尿壶掉地,烂了,带着尿碱的碎片四散迸飞。
没处尿尿是一小事,无标志定依皈更是一大事,崔岳翁只好再买。不过尿壶的质地却降低了,从原先的瓷器改成为釉陶。
这可很叫崔岳翁心疼啊!平时吃饭,他是数着米粒儿.的,吃菜他是一粒黄豆掰两瓣,分开嚼的。这只瓷尿壶是他此生开始启用这种器皿的创初第一只,为他服役了数十年,将来不说能够算是古董,起码可以作为传代之物呀!
现在这釉陶的比瓷的在价钱上便宜一半。
“啪”,釉陶的又抢烂了。虽巧些,总要钱,总是崔岳翁的心肝血汗!
再从釉陶改为素陶,其价格又降低一半。
“啪!”素陶的也抢烂了。再低,也是钱,崔岳翁也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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