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迎风的蝴蝶（四）（2 / 2）

刘玉萍拒绝了这辩护，否认了这证词。她只惘惘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那第二刀我是捅自己的，不知怎么又戳到他身上。”

法律公正而严明，血债要用血来还，刘玉萍被判处死刑。

狱中闻知姚大雨在医院死了，没有黑纱，她从自己衣里子上扯下一块褐布套在衣袖上，以表达悼念。

关押时扬自得、她的弟弟妹妹和两个孩子来探望她。她对扬自得说：

“你没错。我也没错。你是好人，回去再找个对象结婚吧。”她对两个孩子说：

“可以恨妈，别忘掉妈。长大了宁肯死，也别随便娶、随便嫁。”

弟弟妹妹们嚎啕大哭：“好姐姐，是我们害了你，你是为了我们啊！……”她劝止他们，替他们擦去眼泪，说：

“没有的话。我是做了我应该做的、想做愿做的事。我一点不后悔。”

临刑那天，看守人员喊她代号时，她显得有些紧张，但倒十分镇定，慢条斯理地净了面，梳好那从两条长辫子改成的齐肩短发，扑打去衣服上的灰尘，转身要号房里的其他女犯人给她掌眼：“怎么样，行了吧，可以上路了吧?”

那些人抱到一处，不敢答话，只零乱地点点头。

她再走来和她们一一握手道别：“再见，再见，再见??”说到第三声才莞尔一笑：“瞧我，还再见什么?——祝你们大家都交好运。”

上了刑车，那天是阴天，风很大，把她的头发吹乱了。她解下脖上那乔其纱围巾，扎到了头上，尽管戴有铐子，她仍然系得很款式。

她今年三十二岁，又在看守所关了这一年多，可仍然象是个刚结婚的女孩子，丰满，绰约。同车一道去就刑的另几个男女犯人，蜷缩在车厢旁，背对外，脸朝里，不愿让路上的人们看到。只有她，挺身站在车头后面，脸朝前，那双圆圆亮亮的眼睛左顾右盼，象是在游览区看风景。

那乔其纱围巾在她头上飘扬招展，宛如一只大蝴蝶在迎风飞向远方。

后来，他们的一男一女两个孩子，都到一位姨娘家里去了，小巷的家里，又只是扬自得——陈大龙一个人在住。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